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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sts /INTERVIEW: “Déjà vu” ARTISTS

INTERVIEW: “Déjà vu” ARTISTS

[ 專訪 ] 藝術家 Evan Trine, Brittany Fanning, Mona Broschár

Evan Trine

1. 可以跟我們聊聊您的成長背景嗎?您的哥哥似乎也從事設計和藝術相關的工作,我們都很好奇,什麼樣的成長環境讓你們兄弟都選擇從事藝術相關的領域?

Evan: 對,我哥哥是一位設計師和家具製作師。雖然我們的父母不是藝術家,但他們都是音樂家。我爺爺曾是1950、60年代西岸爵士樂圈中相當受歡迎的鋼琴家。所以,我們從小就在充滿創意氛圍的環境中長大。我們也都曾就讀洛杉磯一所專注於藝術的學校。我在那時候開始接觸攝影,而我哥哥則開始他的設計生涯。  

不過,我認為我們的創意更多來自於童年時的車庫時光。我們會利用週末撿拾廢木頭,用工具做出各種手工品,這段經歷啟發了我們對藝術創作的熱情。

2. 我們注意到您的工作室裡有一整套鼓,想問您是否有組過樂團?曾經有過現場演出經歷嗎?如果有喜愛的樂手或推薦的歌單,歡迎跟我們分享。

Evan: 是的,在全心投入藝術創作之前,我曾經是音樂家,參與過許多樂團。高中畢業後,我還考慮過成為一名職業鼓手,甚至在21歲時隨樂團進行了美國巡演。儘管現在主要是隨性彈奏,但音樂仍然是我藝術之外的另一個熱忱。我喜愛爵士、放克、靈魂樂,還有1960到70年代的經典音樂。我最喜歡的藝術家有Stevie Wonder、Marvin Gaye、Herbie Hancock、The Beatles、Aretha Franklin和Pink Floyd。我也有相當豐富的黑膠唱片收藏,工作時常會在工作室播放,通常都是70年代的放克和爵士樂。

3. 您曾在採訪中提到,喜歡用朋友或其他藝術家的作品來裝飾您的家。能和我們分享一下您目前收藏的藝術品嗎?這些作品來自哪些朋友或藝術家呢?其中是否有一些有趣的收藏故事?

Evan: 是的,我很喜歡收藏朋友的作品!我不太喜歡把自己的作品掛在家裡,所以感謝身邊有許多有才華的藝術家朋友。我家裡特別喜愛的幾件作品來自Nick Aguayo、Piper Bangs、Matthew Feyld、Karri Paul和Amy Kim Keeler——這些作品大多色彩鮮艷、明亮且抽象,帶有一種特別的西岸美學,與我的創作風格相似。我還有一幅我太太大學室友Anne Brady的畫。她大學時非常有才華,但後來不再創作了。這幅大幅作品掛在我兒子的房間裡,是我花了三年時間努力說服她才成功購得的。

4. 您提到自己不算是攝影師,並很少拍照,作品中的照片素材多數也不是您親自拍攝的,創作更多是集中在尋找素材、數位化處理和打印過程的操作上。我們很好奇,您的作品是如何產生的?能否與我們分享一下您的創作過程?

Evan: 其實,我從來不把自己當作攝影師,特別是當我討論自己的創作時。雖然我在兩所學院教攝影,也接一些攝影工作,但我更願意稱自己的作品為「繪畫」,而非攝影。大多數我最喜歡的藝術家都是畫家,而我真正感興趣的是抽象繪畫,只是不喜歡用顏料。我更愛相機,所以希望用打印機和墨水來「畫畫」,而不是傳統的畫筆和顏料。

回顧這15年,我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創作「繪畫」,只不過工具是相機。我喜歡使用攝影素材,但不希望作品像傳統照片一樣指向某個具體對象。我希望觀者能透過作品的材質和表面去體驗,而不是被拍攝的物體或人物所束縛。

5. 您曾提到創作素材多來自家族照片、報紙標題、朋友的肖像以及一些畫作影像等。這次展出的作品素材是取自哪些來源呢?是否希望透過這些素材傳達某些訊息給觀眾?能否分享一下作品背後的故事?

Evan: 這次展覽的作品是我長久以來首次完全使用自己拍攝的素材。我拍了很多家裡的花,決定用這些照片來完成新作品。有人曾說,花象徵著短暫的美,因為它們被剪下後很快會枯萎,而我想通過創作將這一瞬間永遠保留下來。我選擇花作為創作素材,因為它不帶個人故事或具體概念的聯想,花就是花,這也是藝術史中經典的題材之一。我希望延續這個傳統,但換成以布料、碳粉墨水和打印機來創作出抽象的花卉形象。

6. 在過去的作品中,我們注意到許多是印製在手工紙上(您曾提到使用過Hahnemuhle Baryta Rag呈現作品),而此次展覽則選用了亞麻布作為呈現媒材。請問在選擇媒材時,您是如何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不同紙張或布料的選擇,是否有不同的效果?在表達上也有不同的含義?

Evan: 我一直很喜歡藝術品的質感——我覺得,當你靠近一件作品時,發現它的質感很有趣,會帶來一種意外的驚喜。我過去喜歡用 Hahnemuhle 的重氯化鈦紙 註2,因為它的表面很美、很精緻、也很細膩。但後來發現,這種平滑的表面在某些人眼中過於「平淡」。於是,我開始尋找更多具有紋理的材料,讓觀者有不同的體驗,於是我嘗試了很多不同的布料——帆布、亞麻、斜紋布、棉布,最後發現墨水呈現在亞麻上的效果最好。

這個選擇也兼具實用性——重氯化鈦紙很脆弱,容易損壞,而亞麻更耐用,可以拉伸、拆開、捲起、保存,也能承受更大的溫度和濕度變化。另外,我也一直想結合不同部分的圖像,經過一段時間的試驗,我決定縫合圖像是最好的方法,因此媒材從紙張轉換成布料。但最終,這個選擇是為了讓觀眾更接近我的想法,希望他們能把這些作品當成繪畫來感受。

註2:Hahnemühle 的重氯化鈦紙(Hahnemühle Baryta)上面覆蓋了一層重氯化鋇(Barium Sulfate),這種塗層使紙張具有類似傳統暗房相紙的光澤效果,能夠還原細節,增強對比度並呈現深邃的色調。這類紙通常有絲滑的表面,呈現出一種微妙的光澤,非常適合高品質的黑白或彩色攝影作品。

7. 您常以類似繪畫的方式,透過攝影呈現色域來表現作品(比如之前的『Colour Grids』『Every Picture of Vanessa』),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您偏好這種風格形式?

Evan: 是的,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很喜歡繪畫。我一直著迷於抽象繪畫的美,但更喜歡使用攝影工具。雖然我的作品的呈現方式與繪畫有所不同,但在過去十年中,我持續探索如何將照片轉化為畫作——無論是數位創作、實體作品,還是用紙張、布料等。每一系列作品都是前一系列的延續,我一直在探索如何用不同的方式來改變照片,讓它們的本質變得更抽象。

8. 您曾與許多藝術家合作辦展,甚至進行作品交換。請問目前您最想合作的藝術家是誰?或者,您是否有興趣嘗試跨領域、更大規模的合作呢?

Evan: 我有幾個親密的朋友,一直想和他們合作——與朋友合作創作是當藝術家最美好的部分之一。我特別想與我的好朋友Mia Weiner合作,她用照片創作精緻的掛毯,我們的作品之間有許多共通的想法。另外,我也受到朋友Heather Day和Evan Nesbit的啟發,他們常將布料剪裁並縫合成抽象作品,我覺得如果我們的創作能拼接在一起,效果一定很有趣。家裡客廳裡掛著一幅Evan Nesbit的作品,表面非常厚實、具有物質感,我認為如果他能把這些技術應用到我的作品上,會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合作。

9. 您曾在家中舉辦過展覽,也曾在COVID期間舉辦過許多虛擬展覽,甚至在壁球場和沙漠中的廢棄加油站?等,實在非常有趣!我們很好奇,接下來您還有什麼特別或有趣的策展計畫嗎?

Evan: 是啊,疫情期間舉辦的線上展覽真的很有趣!
目前,我工作室裡有一幅受損的彩色網格作品,我一直很想把它掛在洛杉磯河邊一個我常經過的地方,只是還沒找到時間半夜去掛,而且得小心別被抓到。  
最近,我和洛杉磯的The Pit畫廊合作策劃了一場群展,現在也在和其他幾個畫廊討論策展計劃。我很喜歡策展這類工作,期待這些展覽能盡快與大家見面!

Brittany Fanning

1. 可以聊聊您的成長經歷嗎?有什麼特別的契機讓您意識到自己會成為一位藝術家?

Brittany: 我在佛羅里達州北部的一個非常偏遠的地區長大,後來搬到了喬治亞州北部的一個同樣偏遠的地方。我對藝術世界的唯一認識來自於 Bob Ross 註1,而後,我的祖父母開始收藏 Thomas Kinkade 的印刷品(像是拼圖和其他小擺件)。他可能是我知道的第一位職業藝術家,但他那些田園詩般的基督教村莊完全無法引起我的興趣,甚至讓我對藝術失去了興趣。直到我上大學後,我才重新發現了對藝術的熱愛。

註1:Bob Ross 開創油畫教學節目《The Joy Of Painting 歡樂畫室》,該節目在美國公共電視網熱播了十幾年。

2. 您在Dahlonega長大,畢業後在韓國首爾生活了7年,最終選擇搬回洛杉磯。這樣東西方文化截然不同的生活經歷,是否對您的創作產生了影響?

Brittany: 我所處的環境對我的創作有很深遠的影響,因此每次搬家都會導致創作方向發生重大變化。洛杉磯讓我進入了一個充滿動植物的世界。這裡的天氣幾乎全年都宜人,植物常年盛開不斷。像山獅、熊、土狼這些經常出現在洛杉磯附近的動物,也成為我作品中的重要元素。週末時,我和我先生會去參觀銷售屋公開日,我特別喜歡欣賞不同的室內設計以及人們如何裝飾他們的家。目前,南加州的建築風格也慢慢滲透到我的作品中。

3. 在過去的訪談中,我注意到您對Podcast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有關犯罪事件和連環殺手的主題。您最近有在聽什麼Podcast嗎?有哪個犯罪事件讓您印象特別深刻?

Brittany: 當我住在韓國的時候,那裡治安很好,所以真實犯罪節目對我來說特別有趣。現在我住在洛杉磯,只要看新聞就夠了,因為我們的生活就像一個真實犯罪節目。
畫畫時,我會聽很多與藝術界相關的有聲書。我最近剛讀完Lucian Freud的兩卷傳記。我也喜歡聽喜劇Podcast,像是《Matt & Shane’s secret podcast》、《Kill Tony》、Eddie Pepitone的《Apocalypse Soon》,還有《The Tim Dillon Show》和《Your Mom’s House》都是我的最愛。

4. 我們聽說您非常喜愛美食,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您最喜歡的料理或菜餚嗎?尤其是您在韓國生活過,是否有喜歡的亞洲料理?

Brittany: 我真的很喜歡巧克力餅乾配牛奶,要選出最喜歡的食物實在太難了。我剛從義大利度假回來,兩個星期裡吃了各種各樣的麵包和義大利麵。
在韓國有一道叫「馬鈴薯豬骨湯」(gamjatang)的辣味豬肉湯,搭配米飯和泡菜,秋天吃正合適。大約八年前,我和我老公開始了「點心星期天」,也就是每個星期天我們會去吃點心。

5. 您的生活似乎非常規律,能和我們分享一下您的日常生活嗎?除了創作,您有其他戶外活動或嗜好嗎?

Brittany: 每天早上我大概六點半到七點之間起床,煮一杯咖啡,然後列出今天的待辦事項。可惜我不太喜歡記錄事情,所以清單通常很簡單,只寫上需要修整的畫作或需要回覆的訪談問題。大概八點半我會去健身房,慢跑、舉重,有時打網球或游泳。十點半左右,我開始創作,通常一直畫到日落,大概是六七點左右。午餐時間在下午兩點,工作日我不吃晚餐,但週末時我們會大吃一頓。

6. 您有特別喜歡的音樂類型或樂手嗎?

Brittany: 最近我對音樂的興趣重新燃起,尤其是70年代和80年代的鄉村音樂。

7. 您的作品中,人物經常不露臉,強調的是身體線條、局部特寫,甚至是服裝細節(如這次的洋裝或牛仔褲)。這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些人物有具體的原型嗎?

Brittany: 我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與人交往的人,因此希望畫作中的人物保持匿名。對我而言,當觀者不直視某個人的臉時,更容易與作品產生共鳴。我認為面部表情傳遞了太多信息,因此更想專注於人物的身體語言。

8. 您作品中的人物服裝與鞋子的搭配充滿時尚感,是否對時尚有特別的研究?為什麼會將時尚融入您的創作中?

Brittany: 時尚是一個呈現作品創作時期的完美工具。我融入時尚的原因,正是為了表達這個目的。

9. 您曾提到喜歡的藝術家,包括赫爾南·巴斯(Hernan Bas)、安迪·迪克森(Andy Dixon)和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這些藝術家對您的創作有什麼影響?還有其他您喜歡的藝術家嗎?**

Brittany: 我總覺得自己在藝術世界的資訊上有些落後,所以這幾年我一直在盡量吸收各種藝術史和當代市場的資訊。我特別討厭那種「不懂」的感覺。「Ninth Street Women」註2 這本書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幫助我更了解抽象表現主義。最近,我還看了Caravaggio、Giorgio de Chirico、Hilda Af Klint和Lucian Freud的傳記。因為Lucian Freud,我開始對肖像畫感興趣。而David Hockney一直是我最喜歡的藝術家之一,他以外來者的角度看加州,這與我現在的感受很相似。

註2:「Ninth Street Women」這本書講述了這五位敢於闖入二十世紀男性主導的抽象繪畫世界的女性,這些女性改變了美國藝術與社會,打破了當時的社會規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解放的信仰。

10. 您的作品經常呈現一個完整的場景,像是電影中的某個片段。這些場景是來自想像還是真實的經歷?背後有什麼故事嗎?

Brittany: 這些場景有點像我創作的拼貼畫。我將人物、植物、泳池等元素拼在一起。在開始畫之前,我會先畫幾張草圖,試著把人物融入場景中,但不讓他們太過突出,有時,這個過程會變得相當複雜。最近,我想讓場景變得更平靜些。以前的畫面比較混亂,但我現在覺得那種風格已不太適合我了。

Mona Broschár

1. 深入探討尋找日常靈感的過程  

您提到靈感常常來自一些不被注意的小事或意想不到的情境,例如蛋糕店、動畫電影或詩歌。當這些靈感出現時,您是如何將它們轉化為完整的創作概念的?在這些日常的相遇中,是否有特定的時刻或情感讓您覺得「這就是我想創作的主題」?能否分享一個具體的例子,說明某個靈感如何演變成為完成的作品?

Mona: 當我決定創作一個主題時,這過程有點像戀愛或衝動購物的感覺。一開始,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會被某些人或事物吸引,可能是內心深處的情感驅使著我,讓我渴望將腦中的畫面變成現實。當把這些想法具體畫出來後,這種渴望才真正得到滿足,也讓我有空間去發掘新的靈感。

有些構想一出現,我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畫,因為我清楚自己能把它表現得很好。但有些想法則需要時間醞釀,因為我對將想法具體化的過程格外謹慎,想花更多心思去打磨。我很少會中途放棄一幅畫,因為從一開始就確定自己想要完成它。這種堅持也幫助我保持創作的流暢度。有時,也會有一些想法是等了好幾年才終於實現。

2. 超現實主義的氛圍
您的作品中包含許多超現實的元素,讓它們既真實又夢幻。創作這些作品時,您會考慮觀眾應該感受到的情感或氛圍嗎?

Mona: 我從來不會考慮觀眾對我作品的看法。對我來說,唯一需要說服的人就是自己。我必須感受到所畫的東西是現實中可能出現的,必須讓它看起來夠真實,讓人想要去觸摸。這也是為什麼我的畫作過程如此繁瑣,因為我不斷地添加透明漆來增強對比,讓效果更好。

3. 色彩的情感
色彩在您的作品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您是如何選擇顏色來傳達情感的?在創作時,您是否特別注意某些顏色之間的搭配?

Mona: 我對於顏色的選擇是靠直覺。我有一種特殊的感知能力,能把很多抽象的東西、顏色或影像聯想在一起。我的繪畫也是這樣,總是能直覺地知道哪些顏色適合我的構思,對於顏色的搭配也會自然做出決定。為了不搞錯,我會先畫一些小草圖,通常只需要稍微調整一下細節就好。

4. 音樂與創作環境的連結
您提到在創作過程中,有時會聽有聲書或訪談來幫助您進入狀態,您的音樂播放列表也涵蓋了各種風格。您是如何決定何時聽音樂,何時聽有聲書或訪談的?這些選擇是否取決於創作過程的階段或當時的心情?

Mona: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問題。

其實我在剛開始畫畫時會聽音樂,這時我需要全神貫注,讓眼手協調一致,也要調動自己的情緒,自然地融入到畫作中。當我確定了大致的結構,比如顏色和形狀的搭配後,就可以專心聽有聲書或訪談。通常我不會特別區分這兩者,不過有聲書的內容通常更有條理,讓我在創作時能更集中注意力。但有時,如果Podcast訪談內容不適合當下創作狀態,我會選擇暫停不聽。

5. 音樂風格對作品的影響
您的播放列表中包括靈魂樂、獨立音樂、嘻哈和古典音樂等多種類型。這些不同風格的音樂如何影響作品的氛圍或節奏?2022年您聽最多的藝術家是Nakhane——他的音樂在您的創作過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Mona: 我畫什麼樣的畫,就會選擇什麼樣的音樂。如果是特別有挑戰性的作品,我通常會聽一些憂鬱、安靜的音樂;如果畫起來比較輕鬆,我就會選輕快的歌曲。我其實不太在乎音樂類型。Nakhane的音樂最能打動我,讓我找回內心的力量。我是在疫情期間發現他的,當時他多層次的音樂讓我彷彿置身在許多不同的地方、從工作室的孤獨中解放出來,重新獲得了力量。他的音樂帶有濃厚的憂愁,但同時也有一種釋放的感覺,不斷在低谷和高峰間穿梭。這種矛盾的情緒幫助我用不同的心情去看自己的畫,適當地拉開一點距離,理性地審視自己的作品。

我也覺得音樂循環聆聽有很大的力量,讓我能更深層地進入自己的視覺世界。

6. 平衡家庭支持與自我完美主義
您提到父母在成為藝術家的路上給予了您極大的支持,幫助您建立信心和自信。作為一個追求完美的藝術家,總是在色彩、構圖和表達上力求完美,這種家庭支持如何幫助您在追求完美與保持自信之間找到平衡?他們的影響是否改變了您對藝術生涯的看法,並鼓勵您更勇敢地接受挑戰?

Mona: 我覺得,正是每次失敗和小小成功的累積,讓我逐漸建立起基本的自信。我往往達不到自己的標準,但回頭遠望自己的作品時,還是能看到其中的努力成果。這種認知讓我能接受那些自我懷疑的時刻。家人就像礁石一樣堅定,支持著我,幫助我接納這些自我懷疑或不自信,有時甚至幫我克服它們,讓我變得更能從容地應對。

7. 城市生活與創意
您曾在萊比錫和倫敦生活和學習——這些城市對您的藝術風格是否有影響?當前的居住環境又如何以獨特的方式激發您的創作靈感?

Mona: 我離開萊比錫前往倫敦,是因為在萊比錫我總感覺自己不被理解。而倫敦(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接納了真實的我,讓我明白自己可以成為任何樣子、做任何事。我很喜歡這座城市的自由自在,像一份禮物讓我深入探索自己的內心。這兩座城市對我的成長和風格都有深遠的影響。倫敦讓我變得開放、自在,而萊比錫則讓我更常反思。這些影響依然在我心裡,以不同的面貌出現在創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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